（2019）赣09刑终136号 敲诈勒索罪 二审 刑事 宜春市中级人民法院 2019-07-04

原公诉机关江西省高安市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万富生，男，1974年6月15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住高安市，经营泡脚店。因涉嫌敲诈勒索罪，于2018年2月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3月8日被逮捕。现羁押于高安市看守所。

辩护人刘福君，江西灯正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万友生，男，1971年5月16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住高安市，货车司机。2013年8月28日因寻衅滋事被行政拘留10天。因涉嫌敲诈勒索罪，于2018年2月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3月8日被逮捕。现羁押于高安市看守所。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陈国银，男性，1965年9月6日出生，汉族，小学文化，住高安市，无业。2015年3月13日因犯滥伐林木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二个月，缓刑一年六个月。因涉嫌强迫交易罪，于2018年4月3日被高安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5月7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高安市看守所。

江西省高安市人民法院审理江西省高安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万富生、万友生、陈国银犯强迫交易罪、敲诈勒索罪、破坏生产经营罪、寻衅滋事罪一案，于2019年3月25日作出（2018）赣0983刑初577号刑事判决。宣判后，原审被告人万富生、万友生、陈国银不服，提出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讯问上诉人万富生、万友生、陈国银，听取辩护人的意见，认为本案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判决认定：

（一）万富生、万友生、陈国银强迫交易犯罪事实

2001年8月4日，张某乙与高安市大城镇西坪村委会田塅村签订虬岭山承包合同，合同约定将虬岭山石场承包给张某甲（宝），承包期为10年（即2001年8月4日至2011年8月4日），租金300元/年。2001年张某乙一次性付清了承包费3000元。

被告人万富生、万友生、陈国银（同母异父兄弟）看见开山采石有利可图，在明知田塅村已于2001年将虬岭山承包给张某乙的情况下，仍多次找到村组干部陈某1、陈某16等人要求一定要承租。在村干部不同意后，又找到陈某1、陈某16的侄子陈某3、陈某乙入伙，迫于万富生、万友生、陈国银在村中兄弟多、比较霸道，田塅村干部于2009年2月22日与万富生、万友生、陈国银、陈某甲、万某甲五兄弟及陈某3、陈某乙7人签订了承租合同，约定租期是11年，租金3000元/年。后万友生、万富生、陈国银等人去国土部门咨询办证时发现虬岭山开采证已经被张某乙办理了，自己根本办理不了开采证，从而无法进行开采。于是万家兄弟就找到张某乙协商租借开采证一事，双方因价格问题没有谈成，后万富生、万友生、陈国银便商量不能让村组与张某乙续签合同，要想办法让采石场不能生产，到时张某乙自然会来买其手中合同。

2011年8月，张某乙与田塅村租山协议到期，便找村组续租，双方已经谈妥续租事宜。万富生、万友生、陈国银以自己也有租山协议为由，阻止村组同张某乙续租。即使村组答应续租给张某乙，也一定要先从万友生、万富生兄弟手里收购租山合同。到了2012年，由于张某乙开采到了高安地界，万友生、万富生、陈国银以收取山租等名义多次纠集村民到张某乙采石场通过拉闸断电、用车辆堵住主要路口等方式阻挠生产，纠集30余人到村里、镇里闹事，逼迫张某乙2012年11月25日与万友生、万富生签订《关于收购万友生等2兄弟虬岭矿山的山租合同协议》，张某乙采石场按该协议一次性支付了万友生、万富生二人14.5万元及当年的转租费10万元，即2012年万富生、万友生从张某乙处得到现金共24.5万元。另外，从2013年开始，万富生、万友生在虬岭采石场拖石子需给付的货款从10万元转租费里面扣。后万富生、万友生对陈国银、陈某3、陈某乙等五人称合同已被张某乙以7万元钱买断，然后万富生、万友生从中拿出了5万元给其他五人，其中陈国银分得1万元。剩下的19.5万元被万友生、万富生平分。收购万友生、万富生合同后，2013年初张某乙的大城顺发采石场才与村组补签续租合同（租期自2011年1月1日至2017年12月31日，七年租金共计29万元）。从2012年万友生、万富生强迫张某乙收购租山合同至案发，共收取张某乙24.5万元现金，另五年拖石子货款折抵每年10万元转租费累计四、五十万元左右。

上述事实，有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下列证据证明：

1．被告人万富生的供述与辩解，供认了在得知张某乙2001年已经跟田塅村里签订虬岭山租山合同的情况下，2009年他们5兄弟想租，但村长陈某1不同意，他们就叫了陈小兵（村长陈某1的侄子）和陈某乙（村长陈某16的侄子）一起去租。2009年2月22日田塅村与他们7人签订了承租合同，约定租期是11年，租金3000元/年。张某乙租的是靠赤田镇岭背村的那块，他租的是田塅村祖坟山这块，但他没有开采证、安全生产许可证、爆破证等手续，因为虬岭山的开采证等已经被陈某10（张某乙的妹夫）办理了，所以他们就没有办下来。他和万友生跟张某乙谈过买张某乙的开采证的事，但又听说自己去办一个更划得来，所以就没有买张某乙的开采证。开始他们交了几年租钱给村里，2012年村民去采石场闹事，强迫对方停工。2012年11月，万友生和他与张某乙签订转租协议，将虬岭山的使用权转给张某乙，协议约定张某乙每年给他和万友生10万元，并一次性补偿14.5万元给他们。他们两兄弟与张某乙签订协议的事没有告诉村里。他拿了合同签订当年的24.5万元后，分给陈小兵、陈某乙、陈某甲每人1万元，分了陈国银、万某甲每人2万元，剩下的17.5万元他和万友生每人分了8.75万元。

2．被告人万友生的供述与辩解，供认了2009年他和万富生看到张某乙的采石场赚钱，就产生租石场赚钱的想法，他、万富生、陈国银、万某甲、陈某乙、陈小兵（后两人是村长的侄子）共7人与田塅村小组签订了一份租赁合同，在签协议的时候，他和万富生要陈国银叫村里老干部参加了，他和万富生、陈国银说租山一定要租。约定他们出租3000元/年租下田段组集体所有的虬岭山，共租10年，租金一年一年付，村小组送了1年的期限，共11年。签协议的时候他们没有开采证，后来到土管局咨询发现西坪村田段组所有的虬岭山已经被陈某10（张某乙的妹夫）办了采矿证，名字叫顺发采石场。他和万富生就邀了周某、邓先辉等人准备从陈某10手上买下采矿证，具体是周某在操作，后来他们股东看到是租赁合同不是买断陈某10的采矿证就不同意签合同。2012年，张某乙在田塅村所有的虬岭山上整地准备开采，他、万富生、陈国银三人开车到张某乙的采石场，用车辆堵路阻止张某乙施工。他们让张某乙在跟他们谈好之前不能动工，张某乙同意了，之后，他、万富生与张某乙签转租协议，他们转5年的期限给张某乙，签协议时他和万富生、张成富（张某乙的弟弟）、龚某（张某乙的妹妹）在场，他们这边其他五个合伙人都没通知参加，村里也不知道他们转租的事。条件是张某乙一次性支付24.5万元，其中10万元是转租费，14.5是补偿费，另外每年支付他和万富生共10万元。达成协议后，张某乙就在田塅村所有的虬岭山上放设备准备开采。过了一段时间，张某乙与西坪村田塅村小组签订租赁合同，支付了29万元给村小组，之后张某乙正式开始在田段组的虬岭山上采石。这24.5万元，其他5个股东每人分了1万元，剩下19.5万元他和万富生平分，每人9.75万元。从第二年开始，他和万富生每年在虬岭山石矿厂拖碎石去卖抵每年的10万元（他5万元、万富生5万元），石子的价格是按市场价装，但他一直没有付钱，张某乙也没有按合同每年给他和万富生10万元。直到2013年底，他和张某乙算了一次总账，除掉张某乙合同上应给他的钱，他还欠张某乙1万元，他打了一张欠条给张某乙。从2014年到现在，他还是陆陆续续在张某乙的石矿里运石，但一直没有和张某乙结账。

3．被告人陈国银的供述与辩解，供认了高安要修高速公路和高铁，需要大量的石子，万友生、万富生就提出租山开采赚钱，开始他们五兄弟想租，但村长陈某1不同意，他们就邀请了村长陈某1的侄子陈小兵、村长陈某16的侄子陈某乙合伙，他们7人各自想办法找村组干部，村干部开始还是不同意，怕再将虬岭山租给他们会与张某乙发生冲突，万富生、万友生就说会到山的另一边开一个堂口，不会妨碍张某乙的生产，而且张某乙租山后也一直没有在高安地界开采，所以村组就同意了。2009年他、陈某甲、万某甲、万友生、万富生、陈某乙、陈小兵7人与村里签订了虬岭山承租合同，约定租期是10年（另外送了一年，共11年），租金3000元/年。签好合同后他们万富生、万友生他们去有关部门咨询办采矿证的事，发现虬岭山属于田塅村的范围已经被张某乙把采矿证办走了，他们办不了。2010年张某乙跟村里的租山协议到期，2011年万富生叫他们7人去买张某乙的租山协议，张某乙没同意。万富生、万友生就说不能让村组跟张某乙签后面的合同，合同到期后再想其他办法让采石场不能生产，到时候张某乙自然会来买这份租山协议，他们三兄弟也会以收地租的名义去找张某乙的麻烦，有时会到山上去阻工。后来有一次，张某乙跟村里不知怎么签了一份续租协议，只有两个村长签了字，万富生、万友生知道了，就找他商量说张某乙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跟村里签了续租协议，他们三人就叫了一辆中巴，带了30多个人到村里和镇里去闹，说张某乙签的协议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是没有效的，最后镇里邹国华干部把这份协议作废了。万富生、万友生说张某乙不同意转租他们的协议就搞得张某乙不能生产，也不能跟村里续租，他当时也同意了。在2011年至2012年之间，万富生、万友生和他以收地租为由多次在村里叫人上山阻止张某乙施工。直到2012年11月份左右，万富生跟他说张某乙用7万元把他们的协议买断了，给了他1万元。12月5日，张某乙才跟村里续签了协议。另外，从2009年至2012年他们共交了15000元租金给村里，第一年6000元（租金3000元、场地租赁费3000元），之后每年3000元。到了2012年他们就没有再向村里交钱。他当时分了10000元时还觉得自己赚了，直至万富生、万友生被抓，他才知道万富生、万友生当时卖了24.5万元。

4．被害人张某乙的陈述，证实2001年8月4日，他与高安市大城镇西坪村委会田塅村签订虬岭山承包合同，合同约定张某乙可以开采田塅村地界的整个虬岭山，期限是10年，租金300元/年（事实上2001年至2011年他一共付了63000元，其中2001年他一次性付清了3000元，2009至2011年每年交了20000元）。2011年他要续签时，万友生、万富生几兄弟说他们也承租了“虬岭”，不同意他和村里继续签协议。这两兄弟拿着合同找到他，说如果他要租下去，就得补钱给他们，并提出补200万元，他没有同意。万友生、万富生就纠集村民到虬岭采石场，采取关电闸、堵路、把铲车开走的方式，阻挠采石场的正常生产，拉电闸一般是万富生在做，万友生则开着自己的“前四后八”直接把车停在进石场的路中间堵路，并且两兄弟唆使不明真相的村民到采石场，要他采石场停产，不准开工，事后来的村民每个人发给100元工资。迫于无奈2012年12月底他与万友生、万富生两兄弟签订了转租协议后，才于2013年年初与村小组签订协议，并一次性付清村里2011年至2017年12月31日共七年的租金29万元。他与万家兄弟的转租协议是由他补偿24.5万元给他们，并且每年再补10万元给他们。这24.5万元签协议的当天他拿了现金给万友生、万富生他们，之后每年10万元的费用他们兄弟是到他们采石场拖石子抵掉的，顺发采石场有5个股东，分别是他、熊某1、魏某、肖某1、陈某丙，以上这些钱他们每年分红时都会算在开支里面。

5．被害人张某2的陈述，证实2011年顺发采石场跟田塅村签合同时，万富生、万友生阻止不让签，想低价从田塅村把土地租承包过来，然后让他们再跟他签合同高价承包，从中赚差价，他们石场没有同意，还是直接跟田塅村签了租赁合同，每年4.5万元租金，租期至2017年12月31日止，但万富生两兄弟拿出一份与田塅村签的协议，意见是虬岭山及山下的空地也有使用权，要他们付承包费，他们没有同意，万富生两兄弟便带人来石场阻挠生产，堵路、堵司机，并关掉变压器断电，严重影响了生产，最后他们没有办法，同意了万富生他们的要求，一次性付了24万元给万富生他们，还答应每年再给10万元（万富生、万友生每人5万元，分别是从他们拖的石子中扣除，没有付现金），这样万富生他们才没再带人来闹事。

6．被害人魏某的陈述，证实他是2013年3月份入股高安顺发采石场，他们每年要付10万元给万富生、万友生兄弟，他看到有这一项开支。股东会时张某乙说他们跟这两兄弟有过协议，协议是万富生兄弟在采石场闹事逼着张某乙签的。

7．被害人熊某1的陈述，证实他是2013年入股顺发采石场。他们采石场2012年12月跟万富生、万友生签了补充协议，一次性补偿24.5万元给他们，之后每年给他们兄弟两人每人5万元，他们兄弟俩每年到采石场拖石子，结账的时候把这10万元扣掉。这每年给的10万元，是之前签协议的时候就有的，万富生、万友生两兄弟经常到采石场堵厂门闹事，股东们被逼的没有办法，只有答应他们的条件。

8．被害人肖某1的陈述，证实顺发采石场有5个股东，她2015年年底入股，是其中一个小股东。其他股东跟她说过他们采石场每年都要给大城这边的姓万的两兄弟10万元钱，具体什么钱她不是很清楚。

9．被害人陈某1的陈述，证实2001年左右，张某乙与高安市大城镇西坪村委会田塅村签订虬岭山承包合同，合同约定张某乙可以开采田塅村地界的整个虬岭山，期限是10年，租用费共3000元，一次性付清。2006年万富生、万友生说租金太便宜，要帮村里向张某乙多要钱，于是他们就去找张某乙谈，具体怎么谈的他不清楚，他们带了村民到张某乙石场去闹过事。2009年陈国银、万富生、万友生三兄弟找到村干部说也要在虬岭开石场，村干部开始不同意，虬岭租给张某乙租期还没到期，又租给陈国银他们兄弟到时候采石可能会产生矛盾，但陈国银、万富生、万友生不停地找村干部，说不租给他们不行，而且还说他们到时候办石场会离张某乙远一点，不会影响，于是村干部就同意跟陈国银他们签协议允许他们开石场。陈国银他们为了堵别人的嘴巴，还特意邀他的侄子陈某3和陈某16的侄子陈某乙入伙，但这两个人平时根本不在家，事情都是他们在控制。协议是2009年2月22日签的，约定租期是11年，租金3000元/年，付10年，最后1年送给他们。合同还约定没有按时交租金给村里合同就自动作废。陈国银他们从2009年交到2014年，之后就没有交，实际上他们签了这合同后根本没有办采石场，就是拿着合同去找张某乙的麻烦，张某乙要正常开采必须拿钱给他们几兄弟，因为这虬岭他们也有份开采，张某乙不肯，陈国银他们就带村民去张某乙石场闹事。张某乙的合同2011年就要到期，陈国银、万友生、万富生一直跟张某乙谈租虬岭合同的事，他们村干部根本没份参与进去，张某乙拿了钱给陈国银他们，但村里没得一分钱。2013年初张某乙还是找到他们村干部说跟村里签正式的租赁合同，合同从2011年1月开始到2017年12月31日止，共7年，租赁费共29万元，一次性付清。

10．被害人邬某的陈述，证实2009年万富生、万友生五兄弟拉拢田塅村的陈某3、陈某乙共7人与田塅村签订了一份租赁合同，但他们签合同的时候虬岭山归田塅村所有的那部分已经全部被张某乙租了。2012年左右，万富生、万友生、陈国银经常带田塅村村民到虬岭山张某乙的采石场去阻工闹事。

11．证人龚某的证言，证实2001年他就开始在张某乙的虬岭采石场工作，这个地方在奉新赤田地界，和大城西坪村接壤，因虬岭采石场资源有限，2011年张某乙在大城办了顺发采石场，两边的安全生产工作都是他在负责。2008年，他们还没到大城这边办场时，万富生、万友生，还有陈国银就带人在虬岭采石场这边拖走了两辆铲车，后来给了钱才把铲车拖回来。

12．证人陈某3的证言，证实2008、2009年左右万富生找到他和陈某乙说他五兄弟和他们两个共七人合伙把村里的虬岭山包下来开采石场，一起去和村里签协议租虬岭山，实在开不了采石场就转租给别人收租金，万富生、万友生兄弟和村里谈好协议后就叫他和陈某乙来签了字。签订了11年的协议，费用一年一交，第一年6000元，从第二年起每年3000元，费用7人平摊。第一年（2009年）他出了1000元，第二年交了400多元山租。但实际上他们都没有去经营石场，就是包了丢在那里，没有实际经营。一直到2012年、他收了买断的10000万。后来他和陈某乙将分得的10000元退还了张某乙。

13．证人陈某乙的证言，证实2008、2009年，万富生、万友生兄弟之前找过村里签租山协议时，村长陈某16、陈某1告诉他们村里已经和张某乙签了租山协议，不同意和他们签，万富生打电话跟他说要开采石场，带他一起赚钱，他同意了。后来他就跟万富生五兄弟还有陈某3共七人和队里签了一个开采石场的协议。到2011年至2012年之间，万富生打电话跟他说合同成宝买断了，买断的费用是7万元，七个人每个人分10000元。2013年他听说张某乙也和队里签了开采石场的协议，所以他将分得的10000元退给了张某乙。3队的村长陈某16是他叔，4队的村长陈某1是陈某3的叔，所以他们才拉他和陈某3入伙，他们村签协议要开村民大会征求村民意见，还要新老干部签字同意，但他们7人与队里签的协议没有召开村民大会。万富生、万友生当时知道张某乙和村组签了租山协议在山上办采石场，他们去签这个协议就是等着借这个名义找张某乙要钱去。签协议后他交了3-4年的钱，租钱是3000元一年，7人平摊到400多元一年，到2012年就没有交钱。钱是交给了陈国银，由陈国银收钱统一交村里。